与奇人相遇一场生死战争让两人男人成为了挚

  一开始我完全吓呆了,但是很快的,心头涌现的情感强度以及思想中的逻辑冲突都如此高涨,使得当时一刻的所思所感都超过整整一年的份量。

  同时,在我心里也首次浮现「对自我的整体感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也清楚了然透过我的轻率疏忽,我把自己置于一个几乎必死的情境中,因为在那时我的死亡似乎无可避免。

  面对这个必然性,我的本能恐惧牢牢攫住我整个人,使得周遭的现实似乎消失无踪,只剩下一股无法控制的活生生的战栗。

  我记得当时我企图把自己缩到最小,并躲在土里隆起的后面,以便不要听到任何声音,也不要想任何事情。

  我的身体不断颤抖,猛烈到极点,好像体内每个组织都各自震动,即使枪声到处呼啸,我还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而我的牙齿剧烈地喀喀作响,好像随时都会破裂。

  我也会在此顺带一提,依我之见,由于我年少的这次事件,我的个体性首度出现了某种数据──多亏某些正常受教的人对我采取的有意识行动,其后更为定型──这些资料后来总能使我不被某些攸关自我利益的生命问题所困扰,也不会承认或体验任何非关真实的恐惧;而在另一方面,它们也使我在不至于被冲昏头或受欺骗的情况下,了解另一个人的恐惧,并能感同身受。

  我不记得我在这种状态下躺了多久;我只能说在这个例子中,一如往常,我们至高无上、最不宽容的君主,时间,并没有忘记坚持它的权利,而我开始习惯这场煎熬,以及在我四周呼啸爆破的大炮声。

  逐渐的,原本担心我不免一死的痛苦念头慢慢消退。虽然射击仍然分成几个梯次进行,但是要在梯次间逃出根本不可能,主要是因为落入警卫手中的危险。

  除了继续安静躺在那里实在别无他法。等到我吃过一点午餐后,甚至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很显然,神经系统经过这一番剧烈的折腾,急切需要休息。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是等我醒来畾韬近黄昏,周遭安静无声。

  当我完全醒过来,恍然大悟我躺在那里的原因之后,不禁满怀喜悦庆幸自己还活着,等到这股自我中心的喜悦退却之后,我才突然想起并关切我那不幸的同伴。所以我悄悄爬出坑里,好好环顾四周,走向他应该躺着的地方。

  当我看到他一动也不动,简直吓坏了,虽然我认为、甚至蛮肯定他只是在睡觉,但是当我突然瞥见他脚上的血迹,整个人却失去理智,前一天所有的仇恨全都转成怜悯。怀着几小时前我还为自己生命感到的恐惧,我赶紧蹲下来,好像仍然本能地怕被人看见。

  我就蹲在那里,直到助手们手脚并用爬了过来。他们看到我以奇怪的神色看着四肢大张的卡本科,接着注意到他脚上的血迹,都觉得他已经遭到不测,也开始直直瞪着他。就如他们事后告诉我,他们也很肯定他已经死了。

  我们就这样好像自我催眠的呆着不动,直到偶然间可润斯基使我们从茫然中惊醒过来。就如他事后所解释,当时他突然觉得脚上的鸡眼隐隐作痛,就倾身向前调整一下姿势,注意到卡本科的外套边缘规律的起伏着。他再往前爬了一步,肯定他正在呼吸,就以一声喊叫告诉我们。

  我们立刻回复神智,也往前爬行,就在壕沟边,围在一动也不动的卡本科身旁,我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慎重商讨要如何是好。突然间透过某种默契,我们以手臂搭成一张椅子,把卡本科带到河边。

  我们停在一栋老旧的砖块工厂废墟边,在那里匆匆忙忙拿我们的衣服做了一张急就章的床,把卡本科摆在上面,然后开始检查他的伤势。他的一脚似乎被炮弹碎片擦破,但所幸没有伤到要害。

  因为卡本科仍然昏迷不醒,也没有人知道怎么办,其中一人就跑去找一位我们在城里的朋友,一位助理外科医生,他也是大教堂唱诗班的成员;而其它人则帮忙清洗伤口,并想办法包扎。

  这位助理外科医生立刻坐着单座双轮马车赶来,我们对他解释这意外是在我们捡拾黄铜时发生的,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会有射击练习。他检查伤口,说它没有大碍,昏厥是由于失血引起。事实上,当他涂了一些嗅盐,病人立刻就苏醒过来。

  我们当然都乞求这位助理外科医生不要告诉别人这场意外的发生经过,因为那铁定会使我们惹来大麻烦,因为当时严格禁止侵入射击靶场。

  等卡本科一醒过来,他环顾在场每个人;他把眼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最长,并泛起一丝微笑,使我的心里为之一动,充满了悔恨和怜悯。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他亲如我的兄弟。

  我们把病人抬回家,向他的家人解释说,我们穿越一处峡谷去钓鱼时,一块石头松动而掉下来匝到他的脚。

  他的父母听信我们的说法,而我征求他们同意每天晚上守在他的床边,直到他康复为止。当他仍然躺在床上相当虚弱的时候,我就像一位好心的兄弟照顾他,而我俩天南地北聊着天,一份深厚的友谊也开始滋长。

至于我俩对那位「仕女」的爱意,亦即这一切的缘起,在卡本科与我的心中都突然烟消云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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