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州作家许平母校钟声

点击上方??蓝字   我写过一篇《那时邠城》,里面描写了黎明时分邠县城各单位的钟声。那些钟声远去了,远去了。但邠中的钟声,至今在我心头萦绕。

  彬中,我的母校。

  民国改造的太山庙产,建了礼堂和校舍及附属物。初名"太王"后改“邠中"。共和国却继承了,只是"邠县中学“"彬县中学"现今成为"彬州中学”,但简称却一语道破,还是“彬中”。只又是"邠"字改成了"彬"字,发音还是一样的。旧瓶装新酒,美人善易妆,看上去平平淡淡的一个名,却又是多少青春与梦境,多少血泪与荒唐,多少繁华与倜傥,多少风云与文章。

  一座实际上并不大的院落,集中了明清、民国、共和国的建筑。那些还堪用的小厢房,夹在各色后来的建筑中,逼庂而低矮,那是太王庙的僧人们的宿舍吧?却过了百年,修修补补,又作当下的教师宿办合一。那曾经辉煌亮丽的礼堂,是民国县长雷震甲的太王庙改造工程中的宏大项目,却又经历了战火,门窗全无,仅留下舞台可堪使用。礼堂仅三十年不到就破败如此,非常理可循,可以想见三年内战之惨烈。礼堂的设计,建设伊始是装得下全校师生的,遮风蔽雨,校长训词,文艺演出,集体活动。到了五六十年代,共和国的学生数量已翻番增加,只好仅有的文艺演出在礼堂进行,开全校大会,于是学生们从教室手提长凳,校长面前置一课桌,在中院子露天进行。后来县城西街建了县上的大礼堂,宏阔宽敞,舞台坐凳齐全,彬中有大型演出,就改在西街大礼堂,同学们济济一堂,社会群众也来凑热闹。这两个地方的舞台我常是登临,或任演员或任报幕员,一时风头正劲。有了西街大礼堂,彬中礼堂就不常用了,仅为室内体育场,摆了些木马山羊软垫之类器械,供体育老师杨颐寿张醒民等大显身手。共和国的主要建筑是前中院的办公工字房及东边的实验室以及沿礼堂东西两侧的几排教室。稍留意,可以明显地看出三者的不同,历史就这样写在一个校园里,写在那不同的建筑上。

  能协调它们的是树。

  校园里的树却形态各异,有杨柳绒线花树,有榆树,有桑树,大量的却是槐树。桑树不多,在太山庙下的旱厕内,高大而又易攀,暑假了,桑椹红了,爬上去撸一把,极香甜。沿后院操场的高坎上种一溜杨树,夏季在树下有微风掠过,极舒适。64年我考入彬中,趁暑假作了脚上鸡眼手术,不能动了,搬来躺椅坐中院子东侧大槐树下,捧几本刚出的小说,读得津津有味,也就那时,知道了感情是什么。清风掠过枝头,树叶作响,树下一少年,憧憬未来。举目望去,挺拔入云的树上挂一口铁钟。

  钟是校园必不可少的器具。那时没有电铃,全凭人工按时敲击。铛铛的声响传遍校园,按长短的分隔报不同的时段。铛一一,一长声,该上课了,铛一铛一一,两长声,下课了。若是铛铛铛的不停,一定是有亊,集合了。

  是我有偏爱还是真如此?在彬县城诸多单位的钟声中,我觉得彬中的钟声是最好听的。东街县委县政府的钟声失之于沉闷,像男低音,吐着陈郁之气。西街供销社的钟声失之于尖利,像童音,吐着幼稚之气。南街三小的钟声失之于平庸,像女声,吐着阴柔之气。在黎明时分晨曦微露的彬县县城钟声大合唱中,最好听的是彬中的钟声了!它清脆,干练,适度,响亮。它集中了所有钟声的优点,高亢但不张扬,优雅却无做作,韵律十足,青春向上!它是主旋律中的领唱者,它是合声部中的主调歌咏者。彬县"最高学府"的学子们,在它的鼓舞带领下,进入一天的青春跃动。知识海洋的遨游,至此始!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多少年了,那钟,那敲钟人,那闻钟声者,去之何方?现代社会,早已不用这样的钟了,也难闻愉悦的钟声了。但我忽发奇想,彬中能否用电子手段制作那时的钟声,替代那聒噪的电铃声呢?这样可以有多少人能从中体会到历史的韵味。

  我在彬中生活四年,上学两年,相较平生之旅,微不足道。但却是我人生最重要最有意义的几年。从懵懂无知到启蒙开智,从学无所识到入山寻径,这钟声,一直在耳边回荡,激励我“学然后知不足“,"乐在其中"。但遗憾的是学业未竟已入老境,坎坷人生但平庸无能。读书,是我的奢求,亦为追求的生活方式。无论上山下乡当兵扛枪进厂做工,书,是不失左右的。我听得,那铛铛的钟声,在催促你,读书,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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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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