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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的旧时光

小时候的随心所欲,也许很可笑,也许很幼稚,也许很荒唐,然而当时谁又能知道那些年所做过的傻事就会成为将来难忘的回忆呢?可能那时候只顾着盼望长大,可长大了才发现那些曾经的旧时光已渐行渐远。农村有个习俗,为了让孩子健康成长会给孩子认一门干亲,当然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科学依据的,但多了一门亲戚也就多了一份关怀与牵挂。除夕夜的时候需要到干妈家去住一晚上,算是过年了,应该就是一种寄托吧,希望孩子吉祥如意。具体几岁记不起来了,总之那个除夕夜我是睡在干妈家的炕上的。提前都是交代好了的,不准乱说话,过年要图个吉利,什么是吉利那会儿也说不清,隐隐约约就知道就是说好听的话,比如菜好吃啊,鞭炮响啊得好啊,衣服新很好看啊之类的。而我嘴拙说不出来,干脆少说话。可嘴巴闭不住呀,那就吃吧,各种吃食轮番往嘴里塞,后来终于躺到炕上了。没有电视可看,也没有别的消遣活动,于是就干躺着。睁着眼睛看着房顶,看着满是烟火气的黑乎乎的房顶,有些地方还会有蛛网。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就数椽子,数完了还是睡不着,于是脑海里产生了一种念头:横梁和椽子都黑黑的,这会不会什么时候塌了呢?当然还没有上学的我自然不知道杞人忧天的故事,只是一个五六岁孩子的突如其来的想法。然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房顶看。后来干妈忍不住终于问了我一句话,你还不困呀,还不睡啊,你在想啥?这屋顶上横梁和椽子这么黑,不会塌了吧?其实说完了我也意识到这话好像不应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于是说完后赶紧闭上眼睛,把头缩到被窝里,也没顾得上去看干妈的脸色。那是一个祈求吉祥和幸福安康的除夕夜。他们家有一只大公鸡,以我儿童的眼光来看真的很大。每当我过去玩的时候它总会去欺负我,那架势像极了一个反动军阀。梗着脖子伸长嘴巴冲我扑来,我便撒丫子就跑,几次三番三番几次以后我便不敢过去了。后来二狗哥跟我说,它再冲我过来的时候就猛地蹲下去,它会以为我去拿石头就不敢再去跟前了我将信将疑。有一次我又溜过去了,探头一看那个军阀站在井盖上正在引吭高歌,我就壮着胆子走进了院子里。它看到我来了,故技重施地冲我猛扑过来,我佯装镇定待它快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突然蹲了下去,还别说它真停下来了,我心头暗喜。可随后我发现了问题,它瞪着圆圆的鸡眼盯着我,站在离我一米以外的地方,一动也不动,我蹲着它站着,我俩一般高。我也不敢动,也不敢走;它也不过来,也不走,就那样鸡视眈眈地看着我,就这样僵持着。不一会儿我腿麻了,可是还是不敢动,后来实在忍不住只好看准一个时机,趁它的头向其它地方摆动的时候猛然间向外狂奔,在醒过神的大公鸡追赶中落荒而逃。这件事在当时颇为流传了一段时间,我也很是苦恼。七岁的时候我上学了,据说当时人家学校不收,奶奶领我去的跟人家学校说了好些好话后才收了我。从此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学的什么早就还给老师了,反正也是风雨无阻态度极佳。有一次放学回家家里没人,于是就去奶奶家里了。也没有什么事可做,用现在话说就是百无聊赖。咦?那是什么?我发现桌子上的座钟两肩上合摆着一只狮子。我爬到椅子上仔细观看,两个狮子高十公分左右,栩栩如生。我看了好大一会儿,只感觉挺好看的。这什么做的呢?不像石头。用手碰碰,硬硬的,拿了拿沉沉的。出于好奇我还闻了闻,也没什么味道,最后一下麻烦了,我伸出舌头舔了舔。甜的呀!糖狮子,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差点喊出来。但兴奋归兴奋却并没有冲昏头脑,我还是很理智地把狮子放回原处。从此每天多了一件事情做,每次放学回来就会舔舔狮子。毕竟年龄小没有想太多,只觉得舔一舔不碍事。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水滴还会石穿呢!而且傻缺的是老是逮住一个狮子舔。终于有一天爷爷发现了端倪,这个狮子鼻子怎么没了?那时屋子里只有我们俩,他去看那没鼻子的狮子,我赶紧咽下嘴里那刚刚舔了一口糖狮子之后甜甜的感觉,然后撩开门帘溜之乎也。这一跑不要紧,东窗事发了,爷爷铁定知道是我干的了。奶奶笑着说还在奇怪为什么我一放学就来北屋转一圈,原来是为了舔那个糖狮子呀!很懊悔,干嘛不分开来舔呢?一三五舔一个,二四六舔另一个,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发现,特此引以为戒。因为我小时候胃口特别好,长得壮,体型偏胖,体重也还可以,所以每到秋收之际,就会有好多人家来我家借我一用。什么情况呢?当掰完玉米、刨掉玉米秸耕好地之后,便会种小麦,然后还有一道工序,那就是用耙耙地。据说是为了碾碎土坷垃更好地埋住麦种,而且还保熵。用个空耙太清,效果不理想;找个大人,拉着太重,因为那个时候牲口也不多,大多数是人拉。所以好多人家就会放一袋化肥,或用袋子装一袋土放上去,可这又是死物无法晃动,效果也不是很时。这时候就会想到用个相对体重较轻又不至于太轻的孩子,而且还可以来回晃动,来完成这个任务。于是我家的这道程序就由我来完成,这不,让邻家地里干活的人看到了,以后就来我们家借人了。于是我那段时间就很忙,东家借完西家借,这家耙完那家耙,忙得不亦乐乎,天天吃土。谈笑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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